疫苗买来后,黄森和张小山给小鸡做了防疫,小鸡的死亡被控制住了。但是,在育土鸡苗期间,所剩不多的野鸡又出现了痛风、鼻炎、啄癖等毛病。这时,黄森把主要精力都转移到土鸡身上,几只野鸡由张小山照顾。不久以后,新鸡场建好了,野鸡没享受到,小土鸡却先搬进了新家。到育苗结束,510只鸡苗死了45只,成活率91%。这个结果,黄森说能接受。但是5月18日发生的一幕让他心痛欲绝:由于连续几天的暴风雨,夜里鸡场倒塌了,一次砸死土鸡42只,每只平均有2斤重了。
“说实话,心里太难受了。我和女朋友、外婆,在雨里既要忙着搭雨棚,又要把淋湿的鸡转移至炉子旁,生火烤羽毛,怕被冻死。那一刻想过放弃,原本以为很简单的事情,为什么做起来就这么不顺?”黄森苦笑说,“野鸡也好,土鸡也好,病死了那么多不算,还不时有野物来偷鸡,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动物,我们娘仨晚上轮班守夜,开灯扎草人,都没什么效果,它就是和你打游击!”
8月中旬,土鸡已有4个多月,到了上市时间,但因土鸡的羽毛及体型都达不到市场要求,价格也卖不起来。卖鸡难问题出现了。
卖还是不卖?如果不卖,土鸡每天都得消耗粮食,多养一天就多亏一天。如果按照饲料鸡的价格每斤6元卖的话,成本都收不回来。但是,继续养就亏本,况且这个时候的鸡基本就不长了。看着辛苦大半年养的鸡,竟要亏本卖,黄森心如针刺。难受归难受,最后他还是咬牙把土鸡按饲料鸡价格卖了。卖鸡时,村里人都羡慕说黄森这下子发大财了。其实,扣除成本后,还亏3000多元。
“唉!还能说什么呢?心痛!心痛!”黄森说。
接连碰壁,黄森本不想退缩,但面对亲友惜借、银行惜贷,现实让他学会妥协
黄森无语了。
鸡棚被风雨吹垮,开始考虑着转行。
亏损后,黄森手上的钱已不多。接下来怎么办?黄森想到向亲朋借钱,扩大规模,继续干。他试着打电话给几个朋友,结果没借到一分钱。随后,黄森想到了四叔。四叔是父亲的同胞兄弟,在石柱县开厂子。黄森满怀希望地给四叔打了电话。听完情况后,四叔表示愿意支持,让黄森给他老婆打电话向她借,如果她不借,他就把自己私房钱借给黄森。黄森忙给四婶打了电话,先和四婶聊了会儿家常,然后便开口提借钱的事,四婶一听要借钱,当时就挂了电话。
次日,黄森再次给四叔打电话,说了情况后,四叔说愿意把自己私房钱借给他,等忙过这两天后就给黄森打过去。黄森听到四叔的承诺后,就谋划着这3万元借来后该怎么做。黄森说,为了保证土鸡的正宗,他准备亲自去农村收土鸡蛋,然后在家孵化。从9月养到春节正好可以卖个好价钱,到时候就可以把钱还给四叔了。过了两天,还没接到四叔的电话,既然四叔比较忙,那就再等等吧。可是,又过了几天还是没接到电话。正当焦急等待时,却接到了大姑的电话,原来是四叔托她告诉黄森,说他没那么多现金,借不了了。听完电话,黄森身子像只扎破的轮胎,猛地就疲软了。
“四叔不愿借钱,手里差的钱还是得借,否则扩大规模就成泡影了。”为了借钱,他只好厚着脸皮又向三叔张嘴,因为三叔和三婶还有他们的儿子都在温州务工多年,应该有些积蓄。黄森开口向三叔家借1万元,三叔爽快地答应了,并说存折在黄森奶奶那里,让他拿着存折自己去取。1万元虽然不多,但是能解燃眉之急。没想到第二天晚上三叔突然打来电话,说家里的钱已被取出用了……
“既然亲戚朋友都说没钱,那就贷款吧。”黄森说。在云阳,黄森是一个返乡创 业代表,曾有媒体报道过他的创业之举。在2009年全国两会期间,黄森和云阳县的主要领导受邀到北京,参加了“返乡农民工是回城市,还是留在乡村”的节目录制。节目现场,县长还对他说,如果在创业中遇到什么困难,可以去找政府帮忙。做完节目回来后,县长带领一帮人到黄森的养殖场看了看,并吩咐相关部门给予扶持,但后来就不了了之,据说是因为规模太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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